美国司法部逮捕GOOGLE前中国工程师丁林葳

浮云游子意

最近GOOGLE的中国工程师又出事了，而且是大事，美国司法部逮捕了GOOGLE前中国工程师丁林葳。

事情经过也并不复杂。丁某人1985年出生，目前38岁，据说大器晚成，21岁才读大学，然后去南加州大学留学，毕业加入GOOGLE，随后一路升级，目前大概5、6级的水平，比不上贾扬清这种8、9级的，但跟大多数在美国硅谷工作的中国人相比，也是中等偏上的水平。

如果一直留在GOOGLE，进一步的晋升也比较困难。说实话，如果对比硕士工作3年和博士刚开始工作，那么一般来说硕士工作3年的待遇会更好，比如3年积累了更多的资金和经验，级别也持平甚至更高。但如果对比博士工作10年和硕士工作13年，一般博士的情况会好很多。因为很多时候硕士的工作内容从技术角度简单一些，而博士从事研究员的工作，一般可以接触到更前沿更顶级的东西。丁某人是硕士，到了目前的级别基本到顶了。走MBA管理路线可能更不适合。李沐、贾扬清、何恺明以及更早的陆奇、沈向洋、李开复等混到美国高科技大企业中高层的清一色博士。

因此，既然在美国难以进一步发展，他谋求回国创业也是自然的选择。但他还留了一手，就是既想回国创业，又想保留在GOOGLE的工作。说时候，2019-2022疫情期间，大量居家办公，美国硅谷企业白左学问盛行，也就是对员工管理比较宽松，不大会像国内企业卡上下班时间，甚至卡上厕所时间，甚至顶级大厂跟员工打官司说对工位录像发现扣除上厕所时间每天不足8小时，所以劳动仲裁打官司对企业有利。在美国硅谷加州这种自由派控制的地方，一般偏向劳动者一方，不大可能出现这么古怪的事情。哪怕MicroSoft控告李开复，总裁鲍尔默亲自挂帅打官司，最后也输了。

应该说丁某回国还是比较高调的，到处路演，甚至受到了陆奇的青睐，对外宣传的是“放眼全球，搭建过且能搭建万卡级算力平台的人全世界不足十人”，而他是其中一个。

国内也有量化私募买了1万张A100显卡，在买之前业绩还是不错的，但买之后就不大行了。最近的量化股灾更是一夜回到解放前，详情可以看：

量化之殇，十年一梦

回到丁某人。他还有一个硬伤是压根没有从GOOGLE离职，然后就回国创业了。那么GOOGLE为何一直没有发现呢？最新的消息是说他一直找同事拿他的卡去刷，所以一直有上班记录。但还是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比如在企业工作，会有自己的领导、同事。如果级别不是很高，可能是大办公室，前后左右都有人。如果哪天自己没来，同事不会问，但领导肯定知道，正常来说，工作请假向直接领导请假。他可以大半年回国不去上班，领导居然也不知道。难道这半年领导都没有找过他？哪怕去他工位看看，问问周围的人，“这人今天没来吗？”“大半年没来了”，这应该是匪夷所思的。但在GOOGLE就真的发生了，那可是全球最顶尖的高科技企业，就这样的管理水平？或者说白左职场学问对员工管理非常宽松，只看成果，不看过程，甚至还不看成果。

也可能他的级别压根就不是很高，他的直接领导可能管理几十个人，GOOGLE扁平化管理。这种情况下，领导可能平时就跟几个心腹交谈，跟他搞不好半年一年才review一次，平时压根不找他。

然后GOOGLE是如何发现的呢？那还是因为这个人太高调，在国内路演，拍了照片，发到网上，被GOOGLE的人看到，“这人说是大家企业搭建算力平台的，大家查查看”，一查不是还在岗吗？天天打卡的，怎么在中国？然后就等他回到美国的时候，立马抓人了。

说实话，此人是典型凤凰男心态，敢吹敢搏。不过此事也让陆奇蒙羞。

当年陆奇从百度离职的时候，知乎很多人就说陆奇很难找到下家，还有人阴阳怪气地说什么“月入5000小编给月入500万陆奇”找工作。其实道理很简单，曲高和寡，高不成低不就。MicroSoft的高级副总裁，放国内任何高科技企业，如果还是高级副总裁，他去干什么呢？那只能是总裁。但哪家高科技企业会缺总裁？难道他去Tencent脚踢刘炽欣还是小马哥？莫名其妙。

所以最后的结局，只能是单干。其实对于这种海外大厂出来的，也不要以为水平有多高。李开复成立创新工场也就2010左右，那时候张一鸣还没有崛起。李开复几十年大厂经验，难道还不如一个愣头青？

很多时候，越是这种高级别打工壬，机会成本越高。他们不愿意放下身段全心投入去做一件事，而是分散风险多头下注。沈向洋也是类似的思路，自己刷脸融资，然后招年轻的去搞。

回到这件事。此人也是把北美猥琐男（WSN）发挥到了极致。只是现在未明空间已经倒闭，所以大家对WSN这个词不再熟悉。之前上十大猥琐男更多是自带纸杯去麦当劳免费喝可乐，因为美国麦当劳免费续杯；或者去偷公共厕所的纸巾，自己拿一桶用了一半的换人家没用过的。所以也不要以为海归素质高，其实大多数都是这种人。
现在又多了一个WSN行径——肉身回国，同事打卡。说实话，也就美帝白左大厂才这么宽容，人走了大半年了企业居然不知道。换国内996、007、5+2、白+黑，分分钟教你怎么做人。

所以就不要批评人家白左了。如果GOOGLE这种白左大厂都被薅羊毛整垮了，剩下的都是250大厂，那真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张国焘同志说的好，“你们（徐向前、陈昌浩）不懂政治，要不是大家还有几万人，他们根本不会跟大家谈”。太祖也说“要不是大家有几杆枪，蒋介石压根不会跟大家谈”。所以太祖说平生最黑暗说就是跟红四方面军会师的时候。

现在国内大厂给钱多，是因为如果不给钱，大家就去轻松钱多的国外大厂了。那种说什么干翻国外大厂突破卡脖子技术就有好日子的想法，太幼稚了。按国内几千年的逻辑，如果竞争对手死光了，还有必要对员工好吗？

因此，丁某此举，可能又断了不少国人的后路了。比如至少GOOGLE云计算相关部门招中国留学生的时候会非常慎重，工作休假回国估计更为慎重，因为回国意味着很大可能泄露机密，防不胜防。GOOGLE为了提高效率，对内采取代码开放的方式，基本上任何员工都可以查其他员工提交了什么代码。比如我网上认识了一个GOOGLE云计算部门的人，我说我有个同学之前是你们部门的，他说“叫什么名字？”，然后立马查了我同学提交代码的详细记录。这种方式，对提高效率是很有帮助的，就像一个内部的开源论文集、代码集，大家可以学习、改进、优化，效率最大化。但弊端就是随便一个人可以把整个东西复制出去，反而造成对集体的损害。

美国著名量化对冲基金文艺复兴也是采取这种技术开源学问，进去的人可以查看之前的策略，哪些有效哪些没效。因此他们对招人非常严格，而且终身禁业，否则有人进去把东西带走单干，损失就大了。2004年左右还真的发生了这事。两个俄罗斯人，麻省理工物理博士，进去工作一年，然后离职，去了千禧，交易一样的策略，每年给千禧赚1亿美金。文艺复兴自然控告两个员工，但由于HR的疏忽，他们没有签竞业协议，钻了空子。上法庭之后，公开更多资料，反而对文艺复兴造成更大的泄密风险。最后，西蒙斯找到千禧的老板私了，不知道怎么做的，反正千禧辞退了那两个人。

另外一家著名量化对冲基金Two Sigma，之前也发生过中国员工偷策略的事，也是麻省理工物理系的学生，后来通过控辩交易，认罪，10个月监禁，然后释放，最终毅然回国，投入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当然，这些事情会导致这些企业招中俄的学生会更加谨慎，相当于前人砍树后人吃土。

李开复当年跟时任北大副校长陈章良在一个讨论企业招人和大学生就业创业的节目中有个交流，李开复认为人才最重要的是“人品”，当然这个有点虚。不过从李开复写给大学生的书中可以看出一点端倪。他举过一个例子，说有人去面试的时候说可以把原企业的代码带过来，然后李开复觉得这个人的人品有问题，因为今天可以把原企业的代码拿过来，明天就可以把现在的代码拿走，于是就没有招。

这种情况应该还是比较普遍的。GOOGLE自动驾驶的负责人离职创业，然后复制了原来的代码和文档，直接用在新企业了。然后GOOGLE跟他打官司。

对于北美华人想回国的，说实话，如果没带来美国的一些技术干货，国内的人也不会买账。至于美国的企业管理体制，或许国内的人还不会太感冒，但技术是实在的。但如果真的带来这些直接能用的敏感的东西，美国那边肯定也会找麻烦。除非笃定一辈子不去美国，甚至不去欧美相关国家，哪怕加拿大也可能被美国遣送过去。之前也有天津大学的教授，美国回来5年，以为美国不把他当回事，没想到一到美国刚下飞机还没来得及发知乎装逼就被抓了。

当然，对待国内的企业，可能是另外一种情况。之前经常说的一个例子，一个阿里的首席芯片专家去一个高频交易私募优化系统，说实话，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个是一次性的活，做完就没活可干了。你一年干完就拿一年工资，两年干完就拿两年工资，干的越快死的越快，就这么简单。估计这个芯片大师这方面的大脑不是那么开窍，还真的很快优化到了几微秒级别，百尺竿头难以进步，那留你何用？所以，对这种情况，还真的应该把代码、方案都带走，去到下一家企业复制一遍。由于高频系统一般自营不对外，别人也没法查是否雷同。

下次复制的时候也聪明一些，本来有全套方案的话部署也就1、2天的事。但你可以说“我有职业操守的，之前的代码我没有留，但思路我有，要重新写一遍”。然后写一遍就是3年，每天搞一点之前的代码过来就行。换10家30年，每天进步一点点，基本可以熬到退休了。